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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五）

      九月的天，还真是说变就变。黑厘出来火影楼时，天已经微微暗了。秋风袭来，带着一股凉意的温柔往她脖子里面钻，她缩了缩脖子拉了立领，搓了搓半截露出来的胳膊，准备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轻轻一跃，便从屋檐跳到大街上。慢慢走着，看着两旁的商店渐渐红火慢慢招揽起了客人，旁边小贩叫卖声不断。年轻父母带着孩子开始逛街，小孩一脸兴奋，一时竟有些热闹。

      她不喜热闹，快步走到前一侧身抄了小路。拐进了人少安静的居民区。喧嚣逐渐抛在身后，每户住宅灯影闪烁，旁边老旧的路灯发出暗错朦胧的橘色光芒。偶尔有未关门的一家人，黑厘不经意撞见，有的和乐融融唠着家长里短的，有的因为父母训斥好好的晚餐就搞砸了的，她更加加快了步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轻不响的肩头突然有了暖意，她抬头看着和自己同行的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鼬？你怎么还没回家？”黑厘连忙去拽肩上的衣服给他，但被他摁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午完成任务回来，刚刚去向三代汇报了”无人的街道，鼬的声音显的格外的好听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就羡慕鼬这样的，随时出任务，三代从来不让她出任务。她偏头，仔细瞧着他那一双眼，她曾经亲眼见过那双眼的威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S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S级”轻而易举，多少人没从S级任务中活着回来。最近战时和平，S级任务少，但有就会是极其危险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着那双眼布满红血丝，就知道他又用眼过度了。她走的慢了，他配合她走的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，写轮眼用眼过度留下病根，会死掉哦” 黑厘小声嘟囔，一踢路边的小石子，便滚到尽头了。 

       鼬没说话，在口袋掏着什么东西，低头看她笑了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鼬，你笑起来很好看。以后多笑一笑吧”她又想起卡卡西档案上的那张脸，肉嘟嘟的，让人想捏。

        鼬掏出了颗橘子糖，熟练的撕开包装放到嘴里。黑厘离得近，能听到硬糖和牙齿碰撞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“衣服还你，把糖给我”伸手就要，她倒是大方。

       鼬轻笑一声，又要拿出一颗，他顿了顿，又放到她手心里。她长大了，不是小时候吃糖需要帮她撕开包装了。

       黑厘接过糖，衣服还在她肩头。

       熟悉的橘子味在口腔里蔓延开，她想起了和他一起长大的每一个春夏秋冬。鼬对她来说是战友，是同盟；是哥哥，是家人。

       “鼬，你多大了？”她咬着糖，含含糊糊的问道

       “16”鼬把糖吃完了，他又想去掏第二颗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们宇智波家的糖真好吃，甜而不腻，吃完心情会很好欸”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思维，鼬早就习惯了。

       “听说吃它对眼睛好，是真的吗？你们族人都爱吃，尤其是你”她是真的不知道鼬为什么这么爱吃甜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黑厘知道整村的人对宇智波家族都有偏见，因为他们有着天生让人羡慕的天赋和令人震惊的瞳力。大多数人不敢当众挑衅强者，只敢背后议论纷纷，有时风言风语传大了，都能流到三代耳朵里，她时刻跟着三代，自然知道一些。但她只会挑着好笑的和鼬说。

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”鼬少见的开朗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“呵，果然值班忍者的话不能听，又骗我”黑厘当然知道是假的，她只是想逗他开心。

       路走到了尽头，到了分叉路口。黑厘把衣服还给他，指了指左边“我往左拐了”鼬点点头，身体往右侧。他觉得不太对劲儿，又转身看她离开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把头发挽成一个籫，脖颈后露了一半像纹身一样的咒印清晰可见。在路灯的映衬下，闪着光。鼬没说话，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近路就是快，一转头就到了。临近家门，她像是惊觉了什么似的，赶紧散了头发，盖住了她的禁忌，不抱希望的推门。

       餐桌上放着凉透的鱼汤和味增茄子，旁边的米饭碗同样压了张纸条。那是她早上留的纸条的反面，写着一行小字：凉了去热，微波炉在冰箱上面。其实她先看到的是纸条最上面的一团黑，看着像是写错了乱划的。她眯起眼，透过纸条看灯。划掉的上面写着：以后不要做早餐了，还是我来做吧。

      她突然觉得不好意思，冲着纸条吐了吐舌，小心叠好。乖乖的坐下吃饭，咬了口茄子，酱汁在味蕾上跳跃，鲜香的味道挤走了刚刚停留在嘴里清新的橘子味。黑厘这才意识到：卡卡西的厨艺和长相成正比。

      她扒完了一碗饭，吃完了一盘茄子，喝了最后一口鱼汤。准备收拾碗筷，放在厨房里。开水龙头，准备洗刷。

      “放着，我来洗”卡卡西从房间出来，眼睛撇了一眼黑厘被风吹红的手，宽大的身影挡在了水池边。

      “我洗吧，你老做饭，我不知道做什么好”黑厘说完就后悔了，她是不擅长人情世故的，补了句“做的真的很好吃，我能再吃一碗呢”冲他真诚一笑。

      卡卡西看她那样，手快速的动着，脑子里想：她昨天不是挺厉害的嘛。穿着很随意，拿毛巾擦了擦手“没事，好吃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”眼睛盯着她仔细看，以前他只做给自己吃，从来没有人认真的夸过他。

       黑厘被盯着有些不自在，跑回屋里换上了舒服的衣服。衣服有点儿短，露出来的半截小腿上面一道道的红印，在白嫩的皮肤上格外醒目。黑厘倒是不在意。

      黑厘又开始好奇白天那个问题了，开门就问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卡卡西“三代跟你说什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找三代了？”沙发上的人扬了眼，挑眉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 她突然觉得自己暴露了，干脆承认“因为我偷听偷看了”努力掩饰自己的慌张。

        卡卡西早就料到一点都不介意，头一次看见有女孩这么大方的承认，他觉得有点好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真想知道？”卡卡西关了电视，向她走去，一点一点逼她到角落。

       黑厘一边倒退一边点头，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。宽肩罩住了灯光，卡卡西看着她像一只受惊的小猫，玩味儿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“你..你要干嘛”黑厘本想反抗，突然想起这是十二岁就当上了上忍的怪物。卡卡西把脸慢慢凑过去，线条很好的手臂挡住她的去路，把她困在了小空间里。

      看着鼻尖马上就要对着鼻尖，黑厘直愣愣的看他，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自己的样子，大气不敢喘。雕刻的五官无限的放大，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轻轻偏头，嘴巴在耳朵停留，鼻子呼出的气体挠的她脖子痒痒，故意用好听的声音压低说到：

        “三代说，你不是那种不穿鞋不爱干净的女孩，让我用重新的眼光看待你..”一字一句，无比清晰。